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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了第18部分阅读

    重活了 作者:尝谕

    重活了第18部分阅读

    “还没来不是说下午就到么”

    “唉,他们说话哪有谱啊,你还记得咱家胡同什么时候嚷嚷的拆迁么”卓语琴失笑了一下:“四年前就说了,可到了怎么着,不还是没动静么”

    “也是,对了,您找我什么事”

    卓语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地支支吾吾了几下后,方道:“你今儿晚上去你蓉姨家吃饭吧。”

    “为什么”

    “嗯你蓉姨找你有事,总之,你去就行了。”卓语琴言辞闪烁,起身推着儿子地肩膀,将他送出家门,“快去吧。”

    任昊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看母亲,迟疑了一下,才是前行几步,敲开了范绮蓉家的破旧屋门,“蓉姨,是我,我能进去么”

    此时,卓语琴已是折身回了屋子。

    “门没锁,进来吧。”

    任昊迈入房门,旋即对着蹲在地上择菜的范绮蓉纳闷道:“我妈说,您找我有事”

    范绮蓉把手头的芹菜丢进篮子里,沉默了一下,侧身看看他:“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最近学习怎么样,嗯,这样,一会儿咱俩出去吃,就全聚德吧。”

    无论母亲还是范绮蓉,都让任昊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他心中打鼓,凝眉摇头道:“别了,那儿东西多贵啊,我看您要烙馅盒子吧,我也吃这个就行。”

    “那好吧。”

    “面没和呢吧,我帮您。”

    任昊想给她搭把手,可范绮蓉死活不干,她擦了把额前印出的细密汗珠:“姨床头有书,你自己翻着看吧。”随后,便独自忙活着饭菜,没再跟任昊说话聊天了。

    前些日子,任昊就看出了蓉姨的变化,对自己,很是冷淡了一些,联系到之前种种,蓉姨的表现亦属理所当然。

    无论是被子下的暧昧事件还是扇扇子偷窥事件,都有理由让范绮蓉与自己拉开距离。

    任昊不是没想过补救措施,可偏偏,却都有些无济于事。

    或许与蓉姨,永远只能是晚辈与长辈的关系。

    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也是时候该醒醒了。

    微微一声轻叹,任昊暂时放下了对蓉姨的心思,转了转眼珠子,他坐在床头疑惑地看了眼摆弄电饼铛的范绮蓉:“您和我妈,是不是有事儿没跟我说”

    在饼铛放下一个盒子的范绮蓉指尖略微一顿,“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您和我妈,今天都挺反常的。”任昊紧紧盯着她,“按理讲,我妈应该让您去我家吃的,怎么可能把我轰到您这里”

    “等一会儿就熟了。”范绮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盖好饼铛盖,随即用脸盆架上的毛巾擦了下眼角的汗珠,余光瞧瞧任昊,“芹菜馅的,爱吃不”

    “蓉姨”

    范绮蓉没言声,拖着成熟丰满的身体靠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呼了口气,目光自然而然地顺着院里的脚步声寻了去,与此同时,任昊也听见了院中渐渐清晰地交谈声。

    “老任,坐会儿就得,我们俩可不跟这儿吃饭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那哪行啊,都到家了,吃点再走。”

    “我看还是改天吧。”

    “别,别,快进屋吧。”

    说着,三人便晃过蓉姨家的玻璃,看得来人,任昊瞬间板起了眉头。

    是孙松和孙升

    前几天,任昊已经讽刺过他俩,即便两人脸皮再厚,定然也不会再来了,如今看来,肯定是父亲找罗的事儿,借此要跟他们道歉之类的吧

    就算蓉姨不说,此时,任昊也清楚了母亲打自己的目的。

    “昊”范绮蓉注意了一下任昊的表情,“有些时候,你得为大哥大姐着想一下,说话做事,别太冲动了。”

    任昊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看这次,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你给你爸妈添了多少麻烦”范绮蓉语重心长道:“你还小,很多门门道道你都不太清楚,等你长大”

    “蓉姨”任昊打断了她,他想苦笑一下,可挤了挤嘴角,却是没能笑出来。任昊摇摇头,转身推开了屋门,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范绮蓉:“如果可能,我倒真希望做个小孩,做一辈子小孩”

    “昊,回来”范绮蓉赶紧上去拉他,可手一滑,却没有抓住:“饭都熟了,你还去哪儿啊”她知道任昊的脾气,别看他平时蔫了吧唧的,但真要是动起火来,怕是很难压下去。

    范绮蓉急急追上了他,可此时的任昊,已然推开了自家屋门。

    范绮蓉暗道一声“糟糕”。

    第91章厂长驾到

    看到任昊进来,孙松孙升脸色变得很难看,卓语琴埋怨地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赶紧出去,任学昱愁眉不展,一句话也没说。气氛有些僵持住了。

    诚然,这两天孙松没有那么小心眼地给任学昱穿小鞋,可毕竟,任学昱刚五十岁不到,尚有十年方可退休,为了以后打算,思来想去,他不得不摆下这桌酒菜,借此平息矛盾。

    但任昊的出现,让事情似乎更加恶化了些许。

    “昊”范绮蓉从背后抓住了任昊的手臂:“饭熟了,走,跟姨吃去。”

    偏偏,事情却没有按照几人的预想演化下去,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任昊竟一脸赔笑地走到孙松孙升面前:“上次真是抱歉,我喝了点酒,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后来才听我爸说的,唉,对不起对不起,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孙松略微怔了怔,看看他,没言声。

    “这样。”任昊拎起地上的啤酒,倒满了三杯,“我自罚三杯。”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做作的情绪,似乎,那天真是喝多了酒,什么都不记得了。

    望着连喝三杯的任昊,范绮蓉眼神中划过一丝恍惚,曾经,不管任昊表现的多么懂事,但潜意识里,他们还是将他当做小孩,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可现在看来,他们似乎都错了。

    反应过来的任学昱也赶忙歉意地端起酒杯:“是啊,那天他回家前就喝多了,抱歉抱歉。”

    孙松与弟弟对视一眼,继而皮笑肉不笑道:“你那天,真的喝酒了”本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却又被孙松拿上桌面,显然,他没有让此事画上句号的打算。

    范绮蓉微微摇头,相比之下,任昊比他们更会做人。

    连一个孩子都不如,也难怪你们不招人待见了。

    任昊还在陪笑着:“是啊,我酒量不好,喝点就醉,真是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任昊咬牙又倒了杯啤酒:“您看,您和我爸这么多年的同事,让我这一闹腾,还真挺不合适的,嗯,要不我再自罚三杯”

    对于啤酒,任昊真的喝不太多,所以他特意点了一下几人这么多年的同事关系,想着孙升借着这台阶也该下下了吧

    孙松看着他满意地点点头:“你是不知道,那天的话有多难听,呵呵,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嗯,喝下三杯酒,我俩就当什么事都没有,怎么样”

    事到如今,任昊唯有点头:“行,听您的。”随手抄起酒瓶,可谁知,却被孙松拦了住:“啤酒没劲儿,来,喝白的。”下巴努努桌上那瓶红星二锅头。

    三杯,八两左右

    即便喝慢酒,任昊三两都醉,更别说快酒喝八两了

    此话一出,卓语琴任学昱范绮蓉脸色霍然一变,让一个不会喝酒的小孩一口气喝八两

    这不是要人命么

    任学昱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我替他喝吧。”

    孙松摆摆手:“让他自己喝。”

    任昊有点怵地瞧瞧酒瓶,“爸,没事,我喝。”

    “昊”

    “小昊”

    范绮蓉和卓语琴齐齐叫了他一声,任昊却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启开白酒到了满杯,旋即,就要仰着脖子灌入腹中。

    碰

    谁知,半空中,手里的酒杯却被任学昱一把夺了去,重重按在了圆桌上,“别得寸进尺”一脸愤怒的任学昱指着孙松的鼻子咬牙道:“他还是孩子,即便有什么过错,也不至于这样吧”

    孙松拍了把桌子站起身:“老任,你什么意思”

    卓语琴重重一哼,讽刺道:“跟一孩子斤斤计较,你多大能耐啊。”已是撕破脸皮,卓语琴也没必要再忍了。

    “许你儿子骂我,就不许我让他喝酒”

    任学昱气得满面通红:“我看我儿子说的对,我们家不欢迎你,赶紧给我走”

    “别别”任昊站出来打圆场:“这事儿都怨我,您俩别吵了,这酒,我喝。”

    范绮蓉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任昊身后,按着他的肩膀摇摇头,“这种人,没必要跟他客气的,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孙松的弟弟孙升忽然说话了,矛头直指任学昱:“请我们来的是你,轰我们走的也是你,老任,你可想好了。”

    他的话,隐藏了又一重意思。

    任学昱冷笑着看看他:“不就是个司机么,大不了不干了,有什么”

    “好,好。”孙松气急反笑:“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从今天开始,夜班的活儿全是你一人的,只要你在厂子一天,我他妈就整你丫一天,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哟,这是要整谁啊”

    突然插进的陌生话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只见门前站着一个将近五十岁的矮胖子,他满脸尽是坑坑洼洼的小疙瘩,似乎是年轻时青春豆烙下的痕迹。

    “李厂长”

    孙松孙升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厉色,“您怎么来了”

    任昊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厂长可没来过他家,如今这出戏,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夹着公文包的李厂长瞧瞧孙松两人,旋而慢悠悠地走进了屋子,任学昱赶紧让妻子搬了把椅子过去,“厂长,您坐。”

    “好,谢谢。”坐下后的李厂长环顾了一下屋内几人:“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嚷嚷了,唉,好好的同事,干嘛非要翻脸啊”

    不同于任学昱,孙松跟厂长还是说得上话的,“您是不知道,前两天他儿子把我俩给骂了,今天本来说道个歉就完事儿了,可谁知道,任学昱又要轰我们俩走,您说,气人不气人”

    任学昱跟一旁哼了一声,也没做解释。

    李厂长显然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他把目光落在任学昱身上,迟疑了几秒钟后,突然抛下了一颗冲榜炸弹:“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调职的问题,我觉得,司机不太适合你。”

    什么

    任学昱卓语琴范绮蓉都是愣住了

    唯有孙松孙升露出了一丝冷笑。

    第92章假证到手

    “李厂长”卓语琴不可不干了:“我们家老任给厂子开了二十多年车,没出过一次事故,没挨过一次罚单,虽然有几次送晚了东西,但那也是事出有因吧,可,可这干得好好的,你一句话就给辞了”

    孙松两兄弟还在一旁看热闹般地笑着。“呵呵,我想你们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然而李厂长的话,让孙松两人再也笑不出来了:“我是说他不适合干司机,可没说要辞人啊呵呵,也怪我,没把话说清楚,嗯,是这样的,刘副科长前阵子退下了,位子还空着,老任,我希望你能接手过去,如何”

    一时间,几人呆若木鸡

    刘副科长

    检验科副科长

    任学昱不知道李厂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厂长,我一直干的司机啊,检验科那里的流程我不太清楚”任学昱没有被这一官职冲昏了头脑,而是有什么说什么。

    李厂长笑呵呵道:“这点你不用担心,回头我让你们科长带你适应适应,有个一天就能通了,如果你同意的话,交接手续咱们下星期一就办”

    虽然卓语琴也没闹清楚怎么个情况,但还是狠狠拽了丈夫一把,示意他先答应下来再说。

    任学昱会意,感激地看着他:“谢谢厂长栽培。”

    “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李厂长左右看了看:“嗯,我还有点事儿,你们聊吧。”

    据任昊所知,检验科副科长,工资起码能拿到一千二以上,而且托托关系的话,绝对能办下有害工种,那样,父亲任学昱五十五岁就可以退休了。

    当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

    “老任,那,我们也回去了,呵呵,刚才我话有点冲,你别在意,呵呵,别在意。”孙松和孙升的变化不可谓不大,脑子尚是懵的两人灰溜溜地告辞离去了。

    屋内。

    四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哑然的感觉。

    范绮蓉先说话了:“大哥,你认识厂长”

    “不认识啊。”任学昱比谁都纳闷,背着手来回在屋里溜达着:“跟厂子干了二十年,我和厂长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啊,这次怎么”

    “想不清楚就别想了,反正是好事。”卓语琴的笑容爬上脸颊:“你看看那俩人,变化多快啊,呵呵,真解气”

    任昊一时也摸不清头绪,“咱先吃饭吧,这么好的菜,别糟践了。”

    “对,得庆祝一下。”卓语琴重新摆好椅子:“干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翻身的时候了。”

    次日。

    星期六。

    小舅卓谦领着敏敏敲开了任昊家的门,见一家三口还没做晚饭,逐提议出去下馆子。卓语琴考虑到房子的问题还要跟弟弟商量,也就同意了。

    五人去的是顺城路南边的一家自助涮肉馆,二十八元一位,店名三巴汤,很另类的名字。这还是敏敏提议的,也不知道哪跟劲动了,大热天的,小丫头非要吃涮羊肉。

    敏敏年纪最小,说话分量自然也最大。

    “姐夫,今儿咱俩喝啤的吧。”

    卓语琴撇撇嘴:“羊肉加啤酒,小心闹肚子。”

    “没事。”卓谦无所谓地摆摆手,继而将目光落在任昊身上,迟疑了一下,看向卓语琴:“小昊都十七了,让他也跟我俩喝点儿吧。”

    卓语琴瞪眼道:“不行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啊,谦子我告诉你,你可别教孩子学坏。”

    “嗨,这叫什么学坏啊,年岁到了,喝点怕什么的,再说这是啤酒,醉不了人。”卓谦不由分说地给任昊取来杯扎啤:“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行就撩那儿。”

    任学昱沉吟了一会儿,继而点头道:“喝点就喝点吧。”话音刚落,卓语琴就悻悻掐了他一把。

    其实按照大众水平讲,一杯生扎啤根本罪不了人,然而,任昊却是例外。

    别看他能喝三两白酒,可白酒跟啤酒不是一个路数,或许是任昊体质的原因,一杯下肚,脑子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晕晕乎乎起来。

    任昊揉了揉太阳岤:“我去个卫生间。”

    “小昊等等,我也得去一趟。”卓谦跟了上去。

    在拐角的厕所前,卓谦自怀中掏出一张初代身份证递给他:“按你的要求办好了,生日提前了差不多九年,小昊,你这是要干嘛啊”

    任昊打了个酒咯,上下翻了翻,这假证初一乍看确实不错,可细细品来,却跟真的有很大差距,至少防伪印记做得就不好。不过刘素芬也不是专业的,应该看不出来吧。

    “谢谢小舅,这证多少钱”

    “一块钱。”卓谦呵呵一笑。

    “不可能,怎么也得上千吧”

    任昊非要拉着卓谦去工商银行取钱还他,可卓谦不要,“记住,可别跟我姐说。”最后,卓谦连他办证的目的也没顾上问,他明白,任昊有分有寸。

    待两人回到座位,卓语琴犹豫了一下,方对任昊使了个眼色:“我看敏敏也吃饱了,这儿热,带你妹妹先回家吧。”

    任昊看了眼正用餐巾纸擦嘴巴的敏敏:“行,那我们先回去。”

    任昊明白,无论是房子的事儿还是任学昱升职的事儿,都有必要跟卓谦说一下。

    八点多钟。

    连喝了几杯果汁的任昊酒劲儿稍微缓过来了一些,看了看床上已进入梦乡的敏敏,于是乎,拿起分机走到院外,拨去了夏晚秋家的电话。

    “哪位”夏晚秋的声音依然是那种醉意中夹着的一丝很不耐烦的感觉。

    “夏老师,我任昊。”

    “什么事”

    任昊轻轻捂住话筒道:“假证办好了,您母亲要是来了,我就拿过去给她看,嗯,您看什么时间合适”

    “我不知道她今天来不来。”夏晚秋的声音突然顿了一顿,收敛了些许不耐烦的语调:“嗯,你要是没事,现在就过来吧。”

    “那还是改天吧,等您母亲到了,我再过去。”然而,听闻电话那头半天都没有声音,任昊赶紧改口道:“好,好,那我马上就过去。”

    “嗯。”

    一声轻嗯后,电话已被挂了线。

    任昊对着分机挤出一个苦笑后,这才做公交车往夏晚秋家去了。

    第93章厕所有人

    夜色幽然,蟋蟀零星的叫声忽隐忽现,为街道增添了几分欢快的色彩。

    今天的夏晚秋穿了一身比较正统的兰花绵睡衣,胳膊脖颈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给任昊开门时,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看样子,又是没少喝酒。

    “夏老师好。”

    夏晚秋指了指沙,让他坐下,逐而从茶几上拿起二百元钱,交到任昊手中。

    任昊一愣:“您这是干嘛”

    “办证的钱。”

    呃,您也太不了解行情了,二百块也就办个计划生育证。任昊连连摆手,将钱退了回去:“这我可不能要,一来这证我没花钱,二来本就是我的错,这点事儿是应该办的。”

    夏晚秋脸色一板,不悦皱眉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不行不行。”

    夏晚秋见得没办法,轻轻将钱丢在沙上,旋即按下遥控器,默然不语地看起电视。任昊有些怵地偷偷瞅了眼夏晚秋的表情,犹豫着开口道:“您母亲今天过来么”

    夏晚秋侧眼看看他,继而伸长手臂抓起沙夹缝中的手机,用快捷键拨去了电话。

    “妈,他来了,你过来吧还能是谁,任昊啊嗯,他拿身份证了干嘛过几天再说好吧嗯我知道了嗯啧,您有完没完啊他今天不住这儿我挂了”

    任昊咳嗽了一下,装作没听见。

    夏晚秋气哄哄地甩掉手机:“她今天过不来。”手机刚落到沙上弹了两下,便又是响了起来。

    “哪位”

    “夏姐,我苏芸。”生物老师苏芸笑嘻嘻道:“我跟悦言在王府井逛街呢,刚才我俩看见件衣服特适合您,短款小衫,黑色的,怎么样,我给您买回去试试”

    “我衣服够,不要了。”

    “您又喝酒了吧”王府井百货大楼前的苏芸对着顾悦言吐了下舌头,“您要是不要,我们俩可就买自己的了,对了,一会儿我俩去您家吧,好久都没去过了。”

    “改天再说吧,今儿有点不方便。”

    “咦您那来客人了”

    夏晚秋的余光落在了任昊身上,迟疑了一下,答道:“没,就我一人。”

    “哦,我还说跟悦言去您那儿转转呢,嗯,那明天再说吧,您早点睡,我挂线了。”

    “嗯。”

    次日清晨。

    今天是星期日,所以夏晚秋准备睡个懒觉。

    叮咚夏晚秋略有困意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撇了下卧室的挂表,已经八点了。

    叮咚门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夏晚秋边揉着眼睛边去起身开门,在猫眼里望了一下,继而整了整稍显凌乱的睡衣,慢慢拧开门把。

    “夏姐。”

    门外两人齐齐叫了她一声,分别是语文老师顾悦言和生物老师苏芸。

    夏晚秋将她俩迎了进来,反手关好房门道:“怎么这点过来了”在师大附中里,属三人关系最好,不过由于夏晚秋家里很乱,她们不经常来的。

    苏芸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茶几上一堆,继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如释重负地靠在沙上:“我俩昨天就想过来的,可您说不方便,嘻嘻,这不,只能早上来喽。”

    顾悦言显然是被苏芸硬拉过来的,在跟夏晚秋打了个招呼后,便一个人搬了把椅子,挨着书柜翻找起适合自己的书籍,慢慢阅读起来。

    夏晚秋去厨房刷了两个茶杯,倒好茶水,分别递给两人:“都买什么衣服了”余光扫见沙边蜷在一起的小被子,夏晚秋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将棉被抱回了卧室,出来时,就听苏芸笑道:“外套,睡衣,内衣,只要能买的,我俩都买了个遍。”

    顾悦言插了一句:“别咱俩咱俩的,我可一件都没买。”

    夏晚秋无奈地看看苏芸,摇了摇脑袋挨着她坐下:“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干嘛总大手大脚的”

    苏芸的表情有些许郁闷,瘪瘪嘴巴看着夏晚秋:“挣钱不就是为了花么,我可明白,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夏晚秋兀自摇摇头,走去冰箱里拎出一听啤酒,然而就在这时,苏芸挂着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苦苦哀求:“夏姐,我的好姐姐,您今天能不能不喝酒了,算我求求您了。”

    刚要启开拉环的夏晚秋停滞了一下:“干嘛”

    顾悦言也缓缓合上书,“嗯,您每次一喝多,我们俩可该不好过了。”

    “是啊是啊。”苏芸痛苦地拍了拍脑袋:“声音立刻高了几度,害得我听了都怵。”要说苏芸最怕的,还是夏晚秋喝醉的模样,感觉她普普通通的一句话,都跟要急眼似的。

    见得夏晚秋犹豫着放下啤酒,苏芸轻轻舒了口气:“您是不是刚醒啊”

    “嗯,你俩按门铃的时候,还在睡呢。”夏晚秋打了个哈吃,眯起眼睛向后舒服得靠了靠:“本来打算睡个懒觉,现在可好。”

    “嘿嘿,不好意思啦。”

    苏芸四下寻摸了一下,想找副扑克牌给她俩算算命,谁想当目光落到茶几下面时,却是长大了嘴巴:“夏姐,你怎么还抽烟啊”

    夏晚秋闭眼奇怪道:“不抽啊,怎么了”

    “你不抽烟你不抽烟”苏芸嘀嘀咕咕半天,竟是更为惊讶了,蓦地,她矮身捡起了地上的两包香烟,一脸错愕地跑到顾悦言身旁,急急低声道:“悦言你看,夏姐说她不抽烟。”

    顾悦言凝眉瞧了瞧:“中华,红河,在哪找的”

    苏芸指了指茶几:“地上捡的。”

    夏晚秋睁眼朝那里望了一下:“地上我没买”话未说完,夏晚秋脸色一变,蹙了蹙眉头,没再言声。

    苏芸瞧了瞧不语的夏晚秋,看了看手中两包烟,神色骤然变化,目瞪口呆着捅了下顾悦言:“天我明白了夏姐她夏姐她竟然有男人了”

    就连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顾悦言,此时都似有些小愕然,瞅瞅夏晚秋:“夏姐,是么”

    夏晚秋狠狠瞪了一眼苏芸:“别听她瞎说”

    “我哪是瞎说呀。”苏芸扬了扬香烟:“这烟就是铁证,不然您不抽烟,家里地下怎么会有这东西”

    夏晚秋沉吟了一下,目光闪烁道:“可能是我爸落下的。”

    “不可能”苏芸几乎跳了起来:“叔叔抽的是旱烟,怎么会买纸包香烟呐夏姐,您就赶紧交待吧,嗯,是不是您办公室那个阮景源,我早就看他对您有意思了。”

    夏晚秋眉宇间沉了一沉:“我交代什么啊,别瞎想了。”

    顾悦言正过了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您就跟我俩说说吧,保证不给您传出去。”

    “悦言,你怎么也跟这儿添乱啊,说了没有的”

    “哇噻”苏芸眼神中尽是兴奋的色彩:“夏姐竟然害羞了天难道是我眼花了”

    夏晚秋故意板起脸分别瞪了两人一下,旋即轻轻起身:“我先去洗漱。”

    身后,苏芸与顾悦言悄悄嘀咕起来,显然是从她的含糊其辞下瞧出了破绽。

    走到卫生间门前的夏晚秋清楚地听到了两人的议论声,无奈一叹,方回头又解释了一句:“我要是真谈对象了,怎么可能瞒着你俩呢”继而拉开厕所门,扭过头来走了进去。

    厕所里几乎一片漆黑。

    嗒

    夏晚秋轻轻拉下灯绳

    一秒两秒三秒夏晚秋使劲揉了揉眼睛,随后,不敢置信地眨巴眨巴眼咝

    夏晚秋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芸古怪地看了看站在厕所前一动不动的夏晚秋,旋即,伸着脑袋朝厕所内望了去:“夏姐,您怎么了”

    夏晚秋彻底惊呆了

    只瞧那犄角旮旯下,一个光着大膀子的小家伙正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

    是任昊

    竟然是任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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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算命屋里有男人

    离厕所不远的苏芸已是伸着脖子慢慢走了来:“夏姐”透过半启的木门往里瞅了瞅,瞧得那片黑黑暗暗,于是,又往前了几步。

    顾悦言也奇怪地看向了那边:“出什么事了”

    碰

    夏晚秋霍然惊醒:“没事”一个反手重重将门掩上,身子顺势背靠在门板,用脑袋遮住了门上的玻璃小窗子。

    “告诉我”夏晚秋极力压低着声音,语调比平时冷了几度:“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昨晚没走为什么你会在卫生间里藏着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用最短的语言解释清楚”

    任昊缩了缩脖子,欲哭无泪地瞅着她:“我,我也不知道啊。”他拍着脑门回忆了一下,逐紧张兮兮道:“昨天我不是来您家了么,然后你给您母亲打电话,她说”

    “说重点”

    “呃,好,好,那个,您又接过一个电话后,就开始看电视,也没和我说话,也没让我回家,我一看吧,就没敢吱声,也跟您上了电视,后来,我好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任昊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可能是我昨天喝过酒,晕晕乎乎睡着了,啊,对了,早上起来我看我身上多了条被子,是您给我盖的吧”

    夏晚秋深深吸了口气:“我看你睡熟了,就没叫你,拿被子给你盖好,也回屋躺下了,我想着,你迷瞪一会儿醒了,自己也就回家了,可”

    “我一睁眼,天儿都亮了。”

    “你继续说为什么悦言她们按门铃的时候,你没出来告诉我一声”

    任昊哭丧着脸望了望她:“其实,我一醒就想着叫您的,可我习惯起床就去厕所,然后进了厕所,才听见门铃响,我一琢磨,肯定是您母亲来了,咱们的关系她也知道,不怕再误会了,加上我那时正那啥呢,有点不方便出去,这才没言声,唉,等您开了门我才知道,是顾老师和苏老师来了,可已经来不及叫您了,我这才跟厕所躲着,没敢出去。”

    啪

    夏晚秋的手,狠狠落在洗手池的边缘:“我起床时还留了个心眼,看沙上没你,才放心的,要是知道你还在,我根本不会去开门”

    “夏老师,我错了,对不起。”任昊可怜巴巴地瞅瞅她:“那,那您说现在怎么办啊”

    夏晚秋默不作声地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清水冲洗在脸上,情绪也稍稍冷静了一些,“你绝对不能出去绝对不能让悦言小芸看见我尽量带她们出门,找准机会,你赶紧离开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此时,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被顾悦言苏芸现任昊在夏晚秋家住了一宿,那误会似乎就太大了。

    任昊与谢知婧商量追顾悦言的计划会全盘泡汤,夏晚秋的名声会毁于一旦“我出去以后,你自己机灵点儿”

    “您放心。”

    话是这么说,然而,任昊心中真的很没底。瞧夏晚秋咬牙打开门,光着膀子的任昊忙是找了个最黑暗的角落,轻轻移开挡在那里的塑料脸盆,矮身蹲了下去。

    “夏姐夏姐,你就别瞒我俩了。”性格外向的苏芸拉着她唧唧喳喳起来。

    “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相比之下,夏晚秋的底气明显不如先前了,目光飘忽到茶几下层的扑克牌上,忙是矮身抓了出来,轻轻丢到苏芸腿上:“喏,你不是就爱算命么,今儿给我也算算吧。”

    苏芸嘟着嘴巴白了夏晚秋一眼,一字一字嘟囔道:“转移话题,哼。”旋即,很是熟练地刷刷洗好牌,继而推给夏晚秋:“您洗牌吧,洗好了给您算。”

    夏晚秋一边洗着,一边琢磨起让两人离开的办法,不过多会儿,心下已是有了主意。

    “开始了哦。”

    苏芸很专业地快速将牌铺在沙上,随即,按照程序一张张翻开,随着牌面开启,苏芸的眼神慢慢变了。

    最后,她惊愕地捂住嘴巴:“你们猜,我算出了什么”看着夏晚秋和顾悦言狐疑的视线,苏芸讶然地眨巴眨巴眼:“现在,就是现在,夏姐家里藏了男人”

    夏晚秋娇躯立刻紧绷起来,做贼心虚地一把将牌面扒拉得零零散散:“胡说八道”

    苏芸偷偷瞧了瞧夏晚秋,转而对顾悦言促狭地挤挤眼睛,“悦言,咱俩分头找,一定得把他揪出来。”

    顾悦言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动。

    “小芸”夏晚秋不敢做得太过明显,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芸满屋子乱翻。

    卧室,床下,衣柜,苏芸都没放过。

    “快出来吧哼哼我已经看见你啦”

    躲在厕所的任昊擦了把虚汗,心有余悸。

    半晌过后,苏芸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不能啊,怎么没有”

    夏晚秋吁出口气:“这会相信了吧”瞅得口干舌燥的苏芸去客厅另头拎起水壶,夏晚秋挪了挪茶几上的空杯子:“别盖盖了,也给我倒一杯。”被她这么一闹,夏晚秋出了很多汗,此时也稍稍有些渴了。

    啤酒不让喝,只能喝白水了。

    苏芸灌下了几口热茶水,放下杯子,回头看了看夏晚秋:“您家还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靠在沙上的夏晚秋瞪了她一眼,继而转过头去,没搭理她。

    “好了好了,您别生气呀,我不找了还不行么。”苏芸吐了吐舌头,很随意地侧身垮了一步,拧开了身旁的门把,朝着漆黑踏步而入:“对了,您自己倒水吧。”

    “懒死你得了”

    “不是不给您倒,我得先上个厕所。”

    夏晚秋霍然回头

    看着走进卫生间的苏芸,她差点一个跟头栽在那里

    上架了。嗯,记得从书起,书评区几乎都处于一种很乱的状态,大部分是骂的,中部分是意见的,少部分是赞许的,其实,大家的意见我都看了,也考虑了,可奈何我大纲与存稿在书前就已敲定,前20w字都属于一种牵一而动全身的情况,根本无法更改,也没有时间更改,所以,我把大家的建议归纳吸取了一下,以后的章节会尽量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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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钱而已,但对咱对重活了都有很长远很重大的影响,谢谢了,谢谢。

    第95章厕所惊魂一更,求月票

    上,上厕所

    苏芸言罢,没再看夏晚秋,小腰一扭,整个身体就这么没入卫生间,素臂轻抬,朝着右手边灯绳去了

    任昊全身几万个毛孔徒然张了开,在边缘角落,适应黑暗的眼睛已然清楚地捕捉到了苏芸的身形,甚至连她脸上的表情都看得透透彻彻。

    “小芸”只听客厅传来夏晚秋的高呼:“你快出来”

    嗒拉开灯绳将节能灯点亮的苏芸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夏晚秋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掩着门缝看看她:“怎么了,夏姐”

    夏晚秋知道,绝不能让苏芸回身,不然,她就完蛋了。匆忙放下水杯小跑了过去,夏晚秋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先上吧,有点急。”轻轻抓住苏芸的手臂,一个劲儿把她往出拽。

    “啊,夏姐你干嘛”苏芸挣着,说什么也不出去:“不行不行,您急我也急啊,我一下就完,您稍等会儿”

    任昊蹲在苏芸身后一米处,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两人抢起厕所,心情,有些魂飞魄散的味道。

    然而,苏芸哪里争得过夏晚秋,身子骤然一轻,就被她拉出了厕所,转即,夏晚秋挤着门缝进了去,碰的一声,关严了卫生间的小门:“我肚子疼,让我先吧。”“悦言,夏姐欺负我。”苏芸嘟着嘴朝的顾悦言抱怨一句,继

    重活了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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